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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道別離(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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珍珠是假裝暈過去的,但卻是真的睡著了。

從重生到現在,她太累了。總是午夜從噩夢中驚起,沒有一次睡的安穩。

這一次,她同樣做了一個夢。

夢到以前,同親人相依,同朋友嬉笑。

夢到現在,與親人陌路,同朋友成仇。

或許現在的一切才是真實的,但是往往真實的是不想看到的。

如同如今的自己,滿身偽裝,虛假度日。若是有一天,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,自己的隱瞞,那會是一副什麽場景呢?

這一次,她同樣從噩夢中驚醒。

不是那場大火,而是最後的背道而馳。

珍珠猛地從夢中驚醒,大口喘氣。平靜了會兒,才將註意力轉向屋子。

這是展府她的房間。

這屋裏,只有她一人。

珍珠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,涼意刺骨。

涼意漸漸達到她的心底,從眸中透出。郊外木屋的種種,她仍記憶猶新。

當時她一頭栽進展昭的懷裏,假意暈倒。

一群人叫著她的名字,有展昭,有顏查散,有白玉堂……

“珍珠!”

展昭見珍珠暈倒,急忙探了探她的鼻息,呼吸平穩,他才松了口氣,對顏查散和白玉堂說道:“她只是暈了過去。”

顏查散點了點頭,雙眸只盯著珍珠看。展昭便將珍珠送入顏查散懷裏,顏查散面上一紅,穩穩擁住。展昭看著被白玉堂帶來,被珍珠點名的元芳芳,眉頭微皺,問道:“元姑娘,你能解釋一下珍珠剛剛說的麽?”

元芳芳看了顏查散一眼,看著他緊緊擁住珍珠的模樣終是露出了絕望的表情。她語氣淡然,說道:“是我陷害她的。”

元村長趕緊扯了一下元芳芳,對展昭說道:“展大人,芳芳說的是胡話,莫要見怪!”然後又對元芳芳說,“芳芳,說什麽呢,這事與你一點關系也無。”

元芳芳卻是搖了搖頭,看著自己的父親笑了笑,說道:“爹,不要幫女兒隱瞞了……”然後指著柴七看向大家,“我元芳芳被這混蛋糟蹋了!”

眾村民都是一驚,卻是不敢說話。

元芳芳淚如雨下。“我被他要挾被他玩弄,我不甘心,我不想聽天命!所以我想要這個女人也如我一樣的的下場!”說著說著,目光狠狠地看著顏查散懷裏的珍珠。

顏查散皺了皺眉,說了一句:“元姑娘,珍珠與你無冤無仇,你為何如此害她?”

“因為你。”三個字,她似乎花光了所有的力氣。

顏查散有些怔楞。

“因為我喜歡你!被糟蹋了也不死心,看著你與她要好心中像是被刀割似的……”

顏查散低著頭,緩緩說道:“元姑娘,若是因為我拒絕你你才如此,顏某向你道歉。還望你如從前一般……”

“如從前一般……呵!”元芳芳笑得有些猙獰,她環視在場的所有人。他們的目光裏有嫌棄,有震驚,有鄙夷,有同情……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她元芳芳想要的!她垂了垂眸子,嘴邊緩緩溢出一句話,帶著絕望。

“已經……回不去了……”

說完,她最後看了顏查散一眼。轉身,向小木屋裏跑去,決然。

小木屋的火勢越來越大,燒紅了遇傑村的半邊天。

元芳芳的舉動一氣呵氣,到眾人反應後,她早已沒入火海。

“嘭”地一聲,小屋被大火燒的崩塌。

所有的一切……都不在了……

“芳芳!我的女兒啊……”村長看著此情此景痛聲哭喊。

所有人也都震驚於如此,突然有人說了一句:“雖然芳芳是村長的女兒,但她的確做了茍且之事,理應被火燒死……”

“把柴七也丟進去吧!”

“把柴七丟進去!”

“丟進去!”

一句話將村民所有的註意力轉移到了柴七的身上,柴七嚇得直哆嗦。跑到展昭跟前,跪下求救:“展、展大人!小的……小的知錯了,還請展大人救救小人啊……”

村長仍在失去愛女的悲痛中,一聽柴七說話,立即紅了眼,他三兩步跑過來,想要將柴七丟入火海,被展昭及時止住。“元村長,還請節哀。另外……展某認為我們遇傑村這種放火燒人的行為不可再為。做錯了改正便是,犯法了報官便是。懲罰是必然的,但是不是由我們實行,而是官府、王法。”

“可這柴七該死!”元村長看著展昭說道。

展昭拍了拍他的肩膀,說道:“這個官府會辦。”

村長不能違背展昭,平息自己心中的悲傷,然後問展昭:“那他會為我的女兒償命麽……”

“官府自會為你討回公道。”

聽到這句話,村長心中才好過一些。柴七一聽,卻是整個人都焉在了地上……

“村長,今日之事,展某想你也逃不開責任。”展昭看著村長說道。

村長點點頭,面上苦色:“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,芳芳的事我並不知,只是聽她說著小木屋有人茍且……原本以為為民除害,卻不想害了自己的女兒……”

一時間,眾人靜默。

展昭嘆了口氣,看了看眼前的村民,說道:“各位鄉親,還請大夥兒回去想想。若是今日展某等人沒有趕到,真燒了珍珠姑娘,豈不是殺害了一個無辜的人。所以凡事都要講證據講道理,而不是聽人說怎樣便是怎樣。”

“柴七展某會交予官府,大夥兒放心吧……”

事情告一段落,展昭看了看顏查散懷中的人,然後對顏查散說道:“顏先生,你與白兄送珍珠回去,展某還要處理一些事情。”

顏查散點點頭,看向白玉堂:“義弟,我們走吧。”

一路無話。

顏查散將珍珠送到展府門外,便告辭了。白玉堂抱著這小小人兒,進了展府。他的步子很慢很慢,像是散步似的。

此時在他懷裏的珍珠,意識也還是清醒的。她不知道為何白玉堂如此緩慢,但是她似乎可以感覺到他在看著她。他的懷抱很溫暖,讓她覺得安穩。也不管他此刻是怎樣的眼神,心裏再如何猜疑她,總之,如此安然便好。

從展府大門到珍珠臥房門口,白玉堂像是走了一個世紀。珍珠只覺得腦中昏沈,全身無力。快要陷入黑暗,卻聽得白玉堂低沈地開口:“你為何走的是這一步險招……為何救你的是展昭……”

後面再說了什麽,珍珠已然不知。

她一覺睡去,直到現在。

珍珠回憶著之前種種,只覺得心中無力。正想著,便聽見有人敲門。她趕緊下床去開門,只見展昭和顏查散站在門口。

不知為何,心中有一陣失落。她笑了笑,喚他們:“展大哥,顏大哥。”

顏查散見珍珠下床,嘴上浮起一抹笑容,說道:“珍珠你沒事便好。”

“珍珠無恙了。”

展昭看了看顏查散,對珍珠說道:“珍珠姑娘,顏先生是來向你辭行的。”

“辭行?”珍珠疑問出聲。

顏查散苦笑了笑,說道:“這遇傑村出了此事,顏某也呆不下去了。這個地方,或許並不適合我顏查散。”

的確,元芳芳的死,很大的原因都是顏查散。就算這村裏人不在意,他自己也應該是萬分在意的。珍珠問他:“那顏大哥以後幹什麽呢?”

“顏某想要繼續讀書,然後考取功名。”說著有些澀然,看著珍珠:“聽展大人說,不日你們便要會汴梁。顏某想,我們以後定會然汴梁相遇的,一起為國效力。”

珍珠朝他點了點頭:“那我們便在汴梁見,顏大哥記得去開封府找我們。”

顏查散點頭:“一定。”

展昭也拍了拍顏查散的肩膀,說道:“那展某也就在這裏先叫一聲顏大人咯。”

“不敢當。”顏查散面上一紅,趕緊說道。

珍珠看了兩人笑了笑,然後又垂下眸子,只覺得少了什麽似的。

展昭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,說道:“白兄有事,先回陷空島了。”

珍珠猛地擡頭。他就這樣走了?告辭也沒有一句?心中的失落感更甚,珍珠不去在意這情緒,收斂了心思,只朝展昭點了點頭。

“珍珠,義弟實在是有事不得不先走,不然也不會與你不告而別的。”顏查散寬慰她。

珍珠擺了擺手,面上不在意地笑笑:“沒關系的。”

展昭看著她如此氣定神閑,心中覺得不可能,又問了一句:“真的沒關系?”

展昭見珍珠眼睛亮灼灼地看他,只覺得不好。

珍珠趕緊與他靠近了些,面上一臉羞澀,怯生生地開口:“嗯,珍珠只要有展大哥,便什麽也沒有關系。”

這一句話,苦了一個人,也愁了一個人。

顏查散想:若是珍珠有一日對自己如此說,便好了。

展昭卻想:白玉堂,你快來降住這個小妮子啊……

而被展昭掛念的某位,在某處客棧,對著眼前的一盤鯉魚打了個大大的噴嚏。

隨意摸了摸鼻子,低聲道:“定是有人想五爺我了。”

抿了抿嘴,眼中一抹幽深。

“小珍珠……我們沒完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作者說,今天還有番外,你們信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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